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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,陈天华在办公室中间的大会议桌上绘图。
突然,一名窑坊员工跑进来向他禀报:“少当家,看见村里长刘先生陪着乡里保长大人过来啦。”
乡里保长大人?
这不是范成贵吗?
他来这里干啥?
“到哪儿啦?”
陈天华问。
“刚才他们在炉窑车间那里转了几圈,指指点点的,现在估计是往办公室走过来了。”
“那你们几个先出去吧,阿华,安排人烧水泡壶茶来!”
陈天华想了想,还是应该热情接待吧,人家再怎么说,是乡镇一把手。
“嗯!”
阿华转身安排去了。
陈天华转身收拾起桌上设计图纸,怕到时别弄湿弄脏了。
正收拾着呢,一阵紊乱的脚步声渐近。
“土根世侄啊,祝贺你炉窑试产成功,这里还搞得像模像样的,很不错!”
一阵脚步声载着洪亮的声音,踏门而入。
率先进来的,正是西埠头村的里长刘文杰,和他的一个家丁。
“世侄土根见过刘世伯。”
陈天华拱手作揖,“不知世伯驾到,有失远迎,失礼了。”
“哎哟…别客套了土根,今个是我跟范保长在学堂里议事,顺道乘他的船就过来,一起瞧瞧。”
今天的刘文杰是精神抖擞,红光满面,确切地讲是喜形于色。
这也可能是春天来临的缘故吧。
只见他着一身藏青色薄呢长衫,黑皮马褂,挂着怀表,手里拄着一根手杖,助他行走。
身边那个年轻家丁兼书僮,手里拎着一个柳藤编制的小箱包,相当于后世的公文包。
小箱包里面装的是笔墨纸砚的文房四宝,还有几本书籍和记事簿册等。
跟随刘文杰后面进来的,同样也是一主一仆的二个男人。
那位主人的年纪跟刘文杰不相上下,应该在四十五六岁模样,身材魁梧,宽脸大眼,目光犀利,嘴右上角长着一颗大黑痣,笑起来一颤一抖。
青灰色锦缎长袍,黑色羊皮马甲,口袋上坠着跟陈天华一模一样的珐琅金表,金表链子泛出金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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