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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（第2页）

&ot;我悄无声息地下床，到洗脸间去为他洗湿了一条毛巾。

我说：&ot;给你。

&ot;他说：&ot;什么？&ot;我说：&ot;湿毛巾，擦擦脸。

&ot;他说：&ot;我没这习惯。

&ot;我原以为他肯定早已泪流满面，坚持道：&ot;还是擦擦好。

哭过了接着睡，明早起来，闹火眼。

&ot;他说：&ot;我没哭。

&ot;我说：&ot;你何必在这一点上也固执？&ot;他说：&ot;真可笑。

你怎么会以为我哭了？&ot;我想开灯，看他究竟哭了没有。

但又觉得那样，更加显得自己可笑。

他说他没哭，我也就只能当他没哭罢了。

我将湿毛巾放在床头柜上。

接着，去为他倒了半杯水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，取出安眠药，命令地说：&ot;接着。

&ot;他问：&ot;又是什么？&ot;我说：&ot;安眠药和水。

&ot;他沉默了片刻，说：&ot;你不会错拿成别的什么药吧？&ot;我说：&ot;放心。

错不了。

我这抽屉里，只有安眠药。

&ot;他又问：&ot;哪一种？&ot;我说：&ot;安必定。

&ot;&ot;我没服过这一种。

你一次服几片儿？&ot;&ot;两片。

&ot;&ot;那，我可能得服三片儿。

&ot;我就又加了一片。

待他服下，我才上床。

&ot;如果我明天起不来，多不像话！

&ot;我说：&ot;几点醒，你几点起就是了。

没人会非把你弄醒的。

&ot;&ot;那你的意思是，咱们该睡了？&ot;我指指床头柜上的小夜光表：&ot;你看，都一点多了。

该睡了。

你别想那么多，什么癌不癌的！

纤维肉瘤，那是万分之几的概率，干吗偏要往自己身上想？&ot;他说：&ot;如果真是，命运对我就太冷酷无情了。

&ot;隔了一会儿，又说：&ot;生死有命，富贵在天。

去他妈的吧，睡！

……

&ot;我说：&ot;什么都别想都别讲了。

真的太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