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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周末,袁荆躺在床上,又忍不住想到这个问题。
那么多运动员在身体素质大幅下滑之后依然想要站在赛场上,即使接连的失败使他们之前的光环褪尽,被后辈们轻易地战胜,他们还是坚持不愿离开。
而袁荆,正是在最顶峰的时候,却被迫离开。
从前,袁荆一度以为,自己打拳的原因是为了钱,就只是为了钱。
但是现在,袁荆渐渐明白他其实并不愿意抛弃他所擅长的这样东西。
如果不打拳,袁荆不知道自己还会什么。
在这样的年纪,却不从事最适合的自己职业,怎么看都很别扭。
拳手的运动生命并不长,时间不会等人,黄金年龄转瞬即过,到时再想打拳就会力不从心了。
而且,只有比赛才能让一个人保持他的状态,中间停得越久,感觉就会越冷。
但是他不会再回泰国。
魏程,他不想再遇到。
并且袁荆也不想再在黑市上打拳。
这太危险,在魏程那个训练营里,过去就有过好几个人以终生的残疾收场,据说在袁荆之前还发生过死亡。
袁荆并没有亲眼目睹过黑市上的死亡,但他知道这并非那么遥远。
在袁荆刚进入到芭提雅,还跟着之前老板的时候,教他的人为他播放了不少录像。
那天,袁荆端着个饭盒,与训练营里其他拳手坐在一起,一心两用地看些那并不清楚的录像,却突然听见了其他人的惊呼。
袁荆从饭盒里抬头一看,正看见一个高大的拳手一个扫踢,正踢在对方的头部,被攻击的人随即倒下,颈部形状极不正常,明显已经骨折。
当时,一个已经在黑市上打过好几年拳的拳手就告诉袁荆他们,这人还没等被送到医院,就已经死了。
袁荆还记得当时那些画面给他的冲击,脑中不断地冒出各种可怕的想象,指尖冰凉,再也咽不下他的午餐。
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到感受到恐惧这样东西的存在。
如果不是魏程,袁荆在母亲去世后根本不会再回到泰国。
袁荆踹开被子,看着窗外的天,听着楼下小贩带着浓重乡音的吆喝,觉得有些困。
在阖上眼皮之前,袁荆想,至少,是回来了。
命没有丢,多好。
至于其他的,就算了吧。
下午,袁荆决定去看看以前学散打时最照顾他的一个教练。
去每个周末,袁荆都会去体育馆之类的地方练练散打,但是一直没得着空儿去看老师。
从家乡到省会说远不远,说近却也不算近。
挺不容易才赶上一个小假期,袁荆才终于可以去看看教练。
教练看见是袁荆,显得很高兴:&ldo;终于想起来我这个老头子了?&rdo;
袁荆笑了笑:&ldo;您也知道,我前些年不在本地,这才刚回来。
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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