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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言道:“请便。”
下一刻,燕洛反手拍断一根树枝,回身掷来。
那树枝被灌注了内力,犹如离弦利箭一般破风飞去,瞄准的却不是楚言,而是那根系着白华的麻绳!
然楚言却早防着他这一招,足下轻功一踏,人已在半空。
殿主双掌一合,树枝在他掌中啪嚓断为两截,落入崖下深渊。
雍容衣袍翻飞,楚言落回山崖上,脚下踩弯了枯草,冷笑启唇:“孤还在这儿呢,燕洛!
别使这等丢脸的小伎俩,你太小看孤了。”
燕洛脸色愈加难看。
半空中,白华忽然哀哀地惨叫了一声,一只黑鹰啄瞎了他的右眼,血从眼眶里泼洒下来。
楚言不躲不避,那血溅湿了他半侧俊美的眉眼,又滴落下来,无声地在衣襟上浸染得更深。
燕洛嘴角的肌肉抽动,他的呼吸渐渐粗了,突然怒目道:“楚言……你且听着,我不会把解药给你,我什么也不给你!
!”
好像雷霆在山崖上炸起,燕洛陡然暴喝。
“楚言,你蠢,蠢极了!
瞧你自以为天纵奇才,肆意妄为,如今还不是为情所困,为了一个卑贱的侍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!”
他的眼眶里好像烧着狂乱的火种:“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,是你毁我大好前程,我此生因你而毁,但凡是你所求的,我便要你求而不得!”
“若你以为,区区苦肉计就能叫我与你一样蠢,把掌中胜筹拱手让人,那便是大错特错。
白华于我不过趁手的刀匕一把,如今失利,我还留他做甚!
?”
楚言道:“很好,那你便眼睁睁看着你的人被飞鹰分食殆尽罢。
也算……”
殿主抬眼,望了一眼挣扎渐弱的白华,眉眼冰冷,“也算你亲眼送他去走黄泉路,有始有终。”
……
“这次不会得到解药。”
密林内,墨刃沙哑地开口,眼神望向那根滴血的旗杆,“主上心内明明也该知道。”
秋槿轻叹:“墨大哥,我知道你不想看主上做这种事。”
墨刃闭眼,向车内转过身去:“……太脏了,主上不该……他不是这种人,主上不该为了我……”
秋槿抿唇道:“但你的毒……也就剩下这点希望了,你叫主上如何能甘心放弃?以主上的脾气,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的。”
“……所以才不妥。”
墨刃静静眯起眼,“白华罪该万死,被凌迟也不冤。
但今日主上能为我驱鹰分食活人,明日后日……待我真正命悬一线之时,又会做出什么?”
“到了那种地步,谁能确保主上不会真的……被燕洛白华胁迫着做出什么傻事。”
“就算没有,待我死后主上又会如何?血屠巫咸教么,踏平南疆么?与盟主府撕破脸皮,搅个江湖大乱么?”
“秋槿,若我不在了,谁能拉住主上让他不要犯错……你能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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