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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款冬抬起腿放在另一只腿上,臂弯撑着沙发的扶手,指骨抵着侧额,平静地说:“所以就是装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
路款冬大概是世界上最不会揣摩他的人,余迢上身微微离座,沙发的坐垫回弹又陷落,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路款冬这一切细小的动作都被放大似的。
他背过身,指着刚刚磕到桌角的地方,澄清,“是真的摔了。”
很快,略微粗糙的触感划过,令人泛起酥酥麻麻的痒。
余迢想这下路款冬不会给他安罪名了,又听他开口:“偏偏就你站不稳,装什么可怜。”
管家要是和他说刚刚路款冬心情很好,余迢定是千百个不信的。
更不用说现在这样比方才还要伤人的话。
怪他是假装,澄清了又不信,真难伺候。
“去拿点药过来。”
路款冬对管家微扬下巴。
好在澄清很有用,没再觉得他是玩什么把戏,余迢听到他又问:“还有哪里。”
“嗯?哦,这里。”
余迢停顿了许久才搞清楚路款冬的意思,是在问他还有哪里磕着了。
对他的耐心真是很少,连话都不愿意说完整。
一双宽薄的手掌覆上来,包住他半个脑袋。
几缕头发从指尖穿插出来,他发质软,不怎么扎人,路款冬掌心缓慢地摩挲,不知道是不是嘲笑地说了一句:“好像起了个包。”
“反正看不见。”
余迢向前挪了点,路款冬的指尖和他的发尾隔出一小段距离,“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,我已经没事了,去楼下陪他们吃饭吧。”
路款冬不领情他这点懂事,嘴角下撇,淡道:“刚刚已经送客了。”
而后又补充一句:“朋友难得来一回。”
余迢赶紧垂下头:“对不起,下次你可以和我提前说一声,我不出现在你们面前。”
管家从门外进来,看到路款冬的脸色比出门的时候更黑了些,心想这又是怎么了。
随后路款冬站起身,大步离开,留下一句:“自己涂。”
不自己涂谁给他涂?余迢接过药膏放到一边,本该对路款冬说的再见留给了管家。
—
平时在家都睡到中午,路款冬把snowfke交给余迢之后每天都醒的很早,秦最这两天没来,说是最近家里有事,还没正式开业,余迢和他说没关系。
这几天店里突然来了不少招聘的人——很奇怪,这些人简历比余迢的人生都要精彩了,何至于来这,秦最说的抑制剂污染导致的失业率真的这么高吗?
不过总归是好事。
韩落生日这一天余迢早早起了床,除了要赴宴,还有个原因——昨天唐波给他带来不少甜品师调试的蛋糕。
余迢忍了一晚上当早饭,因为他很容易积食,有一次半夜难受的睡不着,把路款冬吵醒,那次之后说什么都不让余迢吃夜宵,饿了也只能喝水或者牛奶。
吃完蛋糕把一些评价发给唐波,而后回到房间准备换装。
为了防止意外,余迢今天不仅贴了阻隔贴,还打了一针特殊抑制剂——可以为一些手术病人或其他特殊群体提供的非处方药,是他自己去药店买的。
店员问他是不是在经历二次分化,余迢笑笑说不是,他早就过了这个年纪。
也不怪店员这么问,余迢长得很显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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